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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5章真相(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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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5章真相(5)

明意覺得莫名:“我剛開了一個頭,各位瞧見紀大人這面容就急急地開口,與我何幹?我有明確說紀大人與言司後有關系不成?”

“那你……”

“當年離開朝陽城之時,有人告訴過我,我非言司後親生。”明意淡聲道,“他又說,讓我去找紀伯宰,他能救我,甚至能讓我重回朝陽城。”

“這兩句話放在一起,我很難不想到什麽,尤其是在見過紀大人的面容之後,那種想法更加堅定。”明意輕笑,“但我當時也只是猜測,放到今日來說,也不過是等言司後一個解釋。”

“我解釋什麽?我也被蒙在鼓裏!”言司後惱恨地道,“當時我生的孩子被送去了哪裏,我不知……”

“司後怎麽敢說不知道呢。”有人從側門進來,笑著開口。

眾人看過去,就見明安渾身是傷,捂著手臂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大殿之中。

“見過司上。”他跪下,緩緩行禮。

明意瞳孔微縮,下意識地上前兩步,低聲問:“被用刑了?”

明安失笑:“落在司後手裏,哪能全須全尾。小傷,不必在意。”

他看向司上,恭敬地拱手:“當年司後懷身八月,正四處尋紅脈的嬰孩,碰巧下臣亡妻剛剛誕下紅脈,被族中長輩知道,當即將她送進了言司後的寢宮。”

“下臣與族長言明,那是個女嬰。族長卻說天生紅脈難得,若是女嬰,無甚前途,但若有機會成為言司後的兒子,便可以榮華一生。”明安嘆息,“亡妻甚愛她的母族,想也不想就將孩子交了出去,甚至讓我不要聲張,不要認這個孩子。”

“隨後,司後早產,生下的孩子並無紅脈,她當時只看了那孩子的手腕一眼,便將他塞在了下臣的手裏,讓下臣處置幹凈。”

眾人倒吸一口涼氣,言司後惱道:“你胡說!那是我親生的骨肉,我怎麽可能讓你處置……”

“下臣將那孩子送出內院時,被人發現了行蹤,司後鐵血手腕,當即要下臣毀屍滅跡,不留任何蹤跡讓人追查。”明安無視她,接著道,“是下臣不忍心,才趁著迎客宴的機會,將嬰孩帶去了慕星城。”

他看向紀伯宰,頓了頓,緩緩低頭:“你是無辜的,但言司後手段毒辣,這麽多年並未善待我女兒哪怕一絲一毫,更是在她九歲那年要我尋到‘離恨天’來控制她。我心裏實在有恨,但人微言輕,沒有絲毫辦法,只能給了你所在奴隸場的監工一筆錢,讓他試毒。”

奴隸場是最好的試毒之地,言司後怎麽也想不到,自己尋來的毒藥,是在自己親生孩子身上試出來的。

這是真正的報應,但卻不是天意,是人為。

明意震了震,皺眉看著明安:“你一直知道紀伯宰的處境?”

明安垂眼:“我故意將他放在奴隸場,那裏殘忍、陰暗,和在言司後身邊的你的處境並無兩樣。他這麽多年怎麽長大的,長成什麽樣了,我都時常打聽。”

“你,你這個心腸歹毒之人!”言司後指著他,惡狠狠地道,“你從未告訴過我明獻是你的女兒!”

否則她那麽多事就不會交給明安去辦!

“若是說了,我還有活路嗎?”明安輕咳兩聲,冷眼睨她,“跟著你這麽多年,我怎會不知你的想法——會威脅到你的,不管是什麽人,你都想殺個幹凈。就連當時幫你找孩子的族長,眼下墳頭的草也都比人還高了。”

“你胡說什麽,上一任族長那是生老病死,在所難免!”

“是,我若是告訴你明獻是我的孩子,那我也是生死有命,在所難免。”明安嗤笑,“所以我沒說,不但沒說,你這些年對明獻做的所有惡事,我也都讓人還給你的兒子了。”

眾人倒吸一口涼氣,言司後更是像瘋了一樣沖到明安面前撲打他:“你這畜生,孩子能有什麽錯,他什麽都不知道!”

“那明獻呢?她有什麽錯?!”明安一把掀開她,怒喝,“她是你自己非要抱來的孩子,卻從三歲開始讓她強行修習不屬於她那個年紀該修的鬥術,讓她遍體鱗傷朝不保夕!責罵她、羞辱她、就為了讓她完全服從你,以你為天!”

“你也是做母親的人啊,憑什麽你的孩子是孩子,別人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嗎?!”

手指顫了顫,明意垂眼。

她察覺到紀伯宰在看她,她不想去看他的目光裏夾雜著什麽,猜也猜得到,是憤怒和怨恨吧,她不但奪走了他的身份,生父還將那麽多苦難都加諸在了他身上。

所以她就說麽,他們兩個人,怎麽可能有好結果。

風卷進大殿,吹得人心口都發涼。明意回神,看向座上:“事情至此已經分明,我自問這些年不欠朝陽城一絲一毫,只想問大司保一條人命,不難吧?”

“你想保明安?”大司沈怒,“但他犯了滔天大罪。”

紀伯宰既然是他的種,明禮自然是想認回來的,若想認回他,那這個害了紀伯宰的人,就絕對不能輕易放過。

“今日這一場鬧劇,實在令我朝陽蒙羞。”他道,“十九年前的舊怨牽扯至今,也該做個了結。”

“明獻。”他道,“看在你多年功績的份上,你的身份和罪名我都可以不追究,但明安得留下來,承擔他該得的罪責。”

“紀伯宰。”他又轉頭,眼含欣喜,“你雖在奴隸場長大,卻有證詞和證人說你是我朝陽血脈,既如此,我便會開壇祭族,將你認祖歸宗。”

如此一來,朝陽城失了明獻得了紀伯宰,其實並不算有多大的損失。

他滿心歡喜地看著紀伯宰,等著他高興地謝恩。

然而,紀伯宰站在秦尚武身邊,從始至終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,眼裏神色淡漠得比外頭吹進來的風還冷。

“朝陽城不愧是朝陽城,獨斷專行慣了。”他擡了擡眼皮,“說得這麽熱鬧,不就是明獻中毒,用得不順手了,又看上了我。”

“你這孩子,怎麽能這麽說話!”言司後連忙道,“什麽順手不順手,你可是我親生的骨肉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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